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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七章: 在別人家養大的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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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管心裏明白一個死了差不多有一年的人,忽然蹦出來,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貓膩。不過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還是讓人心頭有些發涼。

不管心裏涼不涼,既然有了線索,自然要追查下去。不過一個人想要假死,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,從死亡診斷到入殮火化,需要經手的人和部門可不少。

如果周重玉就是“周老”,那麽當年幫助他完成假死的人中,會不會有現在還和他有聯系的,或者能聯系到他的。

如果專案組大張旗鼓的提供資料,請求新加坡方面協助確認信息,那麽知情者會不會為了掩蓋真相,或者別的目的,將消息透露出去。

要知道周重玉雖然是華裔,卻是新加坡籍,任教的學校也在新加坡。關於他死亡的一切手續,都是在新加坡完成的。

而且從現在收集到的情況看,“周老”很可能是一個隱秘制毒窩點的重要人物。

調查時一個不慎走漏了風聲,那麽就會給專案組的後續工作,帶來不可預知的困難。

考慮到情況的覆雜性和不可控性,高勝在第一時間上報市局,由市局向省廳提交協查申請。很快省廳反饋回消息,他們會安排人到新加坡進行安全的核查。

對周重玉的進一步調查專案組移交出去了,可案子還得繼續查。因為專案組人手緊張,本來是閑人的曲森,因為表現的“眼神兒”非常好,也被高勝給安排了任務。

讓他待在網絡監控室和幾個值班偵查員一起,輪班盯著監控墻。

墻上的顯示器有二十多塊,分別監控著吳恩泰的住處、林海珍住處和公司。還有木棉花國際酒店,兩個嫌疑人房間的監控畫面。

另外還有一組,是城南旅美快捷酒店裏,一個三人間的監控畫面。屋裏住的三個男人是與“黎橡”分頭進入花城市的三個手下。

曲森坐在那只是盯著監控強,除了有些無聊外其實還好。

幾個值班偵查員不止要盯著監控畫面,還好時刻註意著五十多個音頻信道,一旦哪處拾音器處於收音狀態,他們就得馬上監聽,同時還要記錄。

“怎麽樣?有收獲沒?”剛從緝毒大隊回來的賈成良走進監控室,拍了一下曲森的肩膀問。

“黎橡剛才用手機往外打了個電話,聽口氣應該是和手下聯系,已經通知技術科追查了。”

曲森說話的時候,旁邊的偵查員把監聽記錄遞給了賈成良。賈成良翻看了一下,帶著點兒笑容說:“還挺謹慎,分兩撥來也就算了,每次聯系還換號碼。”

“擺弄毒品的,謹慎點兒正常,不然你不早就升職了。”高勝站在門口說了一句。

“你們兩個隊長很閑嗎?”曲森靠著椅背後仰著頭問。

“過來突擊檢查一下你的工作狀態。”高勝呵呵笑著說。

“挺喜慶啊,有什麽好事兒?”曲森問。

“已經確認了,那個‘周老’就是周重玉。”高勝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。

“還有呢?”曲森不認為周重玉的身份得到確認,會值得高勝這麽高興。

“行啊好眼力,你猜猜。”高勝考較似的問。

幾個嫌疑人的動向都在網絡監控室的監控之下,有什麽情況發生,曲森基本是第一個知道的。所以能讓高勝高興的事情,一定是外圍偵查有了什麽收獲。

有了進展,自己還不清楚的事情。曲森第一時間想到的,就是那個唯一還無法確認真實身份的“黎橡”。

“知道黎橡是誰了?”曲森保持著後仰的姿勢,波瀾不驚的問了一句。

“說真的,你畢業後來我這兒得了。”高勝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說這話了。

“呵,我服從組織安排,您要真有那想法,可以去跟我們師長說。”曲森說話時一臉的壞笑。

“……”高勝直接被憋在那裏,賈成良剛從外面回來,還不清楚情況,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問:“趕緊說,什麽情況!”

高勝齜著牙笑了一下,沖倆人招了招手,轉身朝他辦公室的方向走去。

賈成良直接跟上,曲森雖然面上裝的淡定,心裏其實好奇的要命,跟監控室裏值班的示意了一下,麻溜兒也跟了上去。

高勝進了辦公室,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紙文件袋,繞開封口的白線,在裏面翻找了一下,抽出幾張照片扔到了賈成良和曲森面前。

倆人拿起來看了一下,發現幾張照片都不是最近拍的,而且時間跨度很大。有一家三口的合影,也有一個男生單獨的生活照。

照片裏看起來距離現在,時間最近的一張,應該是男生上大學時的照片。穿著一身火箭隊的籃球服,在球場上踢足球。

賈成良把照片全都看了一遍,拿起那張男生踢足球的照片瞇著眼看了一會兒,舔了舔嘴唇說:“有點像……”

“臉型有點兒像黎橡,五官…不太像。”曲森替賈成良說出了想說的話。

“還不能完全確認。”高勝見倆人都看出來了,直接把整個牛皮紙袋扔了過來。

牛皮紙袋裏是一份案宗,記錄的案子發生在前年,也就是零一年的時候。當時陽和警方在一次緝毒過程中,追查到收繳的毒品來自金灣地區,隨即兩市緝毒警開始合力追查毒源。

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摸排,確認了毒源來自於一對兒香山籍夫婦金萬陶、岑淑琴。

通過進一步偵查,發現這對夫婦經手的毒品,號稱是海外工廠直供的高檔貨,每次也確實都是從海上運進來。但實際上,毒品的純度並不算高。

至於是本身純度就不高,還是夫婦倆為了賺錢往裏填了東西,暫時還弄不清楚。

為了摸清毒源,專案組聯合海警,開始監控走貨的漁船和快艇。不過海上跟蹤偵查畢竟缺少遮掩,隱蔽性無法保證。

而且走貨的船老大非常警惕,警方的偵查行動剛開始不久,就被對方發現了。

剛好移動公司完善了近海的通訊基站覆蓋,船老大見情況不妙,第一時間用手機通知了金萬陶。這一通電話打出去,整個毒品銷售網絡就全都給驚了。

專案組無奈,只能緊急收網。經過了將近一周的努力,包括主犯金萬陶、岑淑琴夫婦在內,共抓捕了參與運毒販毒的成員共三十餘人。

抓捕工作完成後,金萬陶、岑淑琴夫婦自知必死,對於審訊采取消極應對,整個過程用八個字就可以形容——不吭不響,不言不語。

不過他們兩個不配合,並不代表著手下人也都是硬漢,很快負責每次接毒的船老大開口了。

據他交代,他每次去接貨都沒把船開出太遠。取貨地點就在近海大概十五海裏附近,一處退潮後才會露出海平面的小島礁。

而且他從來沒有見過送貨的人,每次到的時候,做好防水包裹的毒品,都是被事先綁在了一處固定的礁石上。

船老大也算是“行裏”的老人了,他分析這些貨根本就不是什麽海外貨。金萬陶、岑淑琴那麽說,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。

根據這一情況,專案組做了大量的追查工作,不過折騰了將近半年的時間,也沒有找到金萬陶、岑淑琴這對兒夫婦真正的毒品來源。

最後,只能帶著遺憾的結案。

案子結了,相關犯人該判的判,該斃的斃,但當時的專案組組長,香山市緝毒大隊的大隊長喬宇卻一直沒有放棄追查。

經過努力他得到了一個消息,金萬陶、岑淑琴其實是有一個兒子的。

只是他們當年是幹走私起家的,有了孩子後擔心哪一天事發了,家產全被公家沒收。就把兒子的戶籍落在了別人家裏,這些年賺的錢也有很大一部分放到了兒子名下。

沿著這條線索喬宇繼續追查下去,大概鎖定了“兒子”的身份,一個叫寧家木的年輕人。

經過一番了解,這個叫寧家木的年輕人,大學畢業快兩年了。畢業後一直號稱在外面打工,並沒有和名義上的父母居住在一起。

而且寧家木名義上的父母,只是收錢幫別人養孩子,對寧家木基本沒有什麽感情。喬宇詢問的時候,他們居然連寧家木的聯系方式都沒有。

喬宇追查寧家木下落無果後,對他在名義父母家的房間進行了檢查。

除了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外,唯一有用的就是寧家木大概十五六年紀時的一張,和金萬陶、岑淑琴夫婦兩人的合影。

“黎橡”的內部協查通報發出去後,一直沒有放棄對寧家木追查的喬宇,看到照片後第一眼就說:“這個黎橡就是寧家木。”

雖然從兩人的照片上看區別很明顯,但因為喬宇的堅持,對比照還是被送到了省鑒證中心。經過鑒證專家的分析,“黎橡”應該是整過容的。

經過面部骨骼特征還原,量化分析後,專家給出判斷:“黎橡”和寧家木,有百分之六十七的可能是同一個人。

確定這兩個名字代表的是不是同一個人,現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DNA測試。

不過專案組在短時間內,沒辦法找到測試用的比對樣本。

只能通過血型做基礎判斷,翻查記錄後得知金萬陶和岑淑琴都是型血。寧家木在校期間義務獻血記錄表明,他也是型血。

在木棉花國際酒店化妝監控的外勤,在打掃房間時從枕頭上找到了“黎橡”的頭發,化驗結果同樣是型血。

這個結果雖然還不能真正說明什麽,不過再一次加大了“黎橡”就是寧家木的懷疑。

就在專案組想方設法尋找,用於DNA檢查的比對樣本時,“黎橡”在房間裏拆了一張新電話卡。

插到手機裏,撥出一個號碼後說了一句:“跟伍爺那面聯系一下,就說我們到花城了,安排見面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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